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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报记者 肖友竹 文/摄
静能躬身伏案动笔,动能结伴撒网捞鱼。好写作、懂书法、会篆刻、能摄影、喜围棋……今年80岁的梁文科就是这样一位“宝藏”老人。你若来到他的家中,他会翻开相册与你分享他的摄影作品,会向你娓娓道来每篇文章背后的故事,会和你讲述自己学习篆刻的诀窍和感悟。
鎏金岁月的难忘记忆
1958年,17岁的梁文科成为市车辆部件厂的一名工人。从小爱好书法,勤奋好学的他又自学了当时流行的美术字,厂报、车间里的标语都出自他手。不久,梁文科就被提拔为厂里的宣传干事。
干着宣传的活儿,梁文科没事儿还是爱往车间里跑,那会儿的他身上带着一股朝气蓬勃的劲儿。当时,车间的技工都被一个难题难住了:向闷罐火车灌原油的运输管道用铁易腐蚀,用铜造价过高,最好的办法是用铝,却一直苦于焊接技术没有突破。“铝的熔点低,焊接的时候要比一般材料难,容易有气孔,不是没熔合就是没焊透。”梁文科一有时间就向车间里的老师傅学习焊接技术,不忙时就自己动手尝试焊接。终于,在做了无数次尝试的一个多月后,惊喜出现了。
“那段时间,大家没事儿就一起研究,但谁也没想到,试着试着竟真成了!之所以能成功,就在于多练、多试,练得多了,手也就稳了。从那时起,我就知道了,干什么事都贵在坚持,要肯付出辛苦。”
多年后的今天,当梁文科翻起6卷近500万余字的《营口市志》时,不由得回想起当年很多个下班后的傍晚,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轻轻点亮一盏暖黄色的台灯,阅读上报的资料,一看就是深夜的经历。“1989年11月,我任市地方志办公室副主任,参与了《营口市志》第一卷的编辑工作。‘万事开头难’,市志要记载一个城市的历史,方方面面都要包括其中,从大事记到各县区纪略,每一个字都要看得仔仔细细,不容许一点儿差错。6卷资料加一起近900万字,我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,每看一遍,都进行求证、删减。”
1996年,梁文科主持编纂出版了《营口市志》第二、四、五卷及1999—2000年《营口年鉴》,主持编纂了《营口市志》第三、六卷。
梁文科回忆说,那个时候,白天在单位,他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,将资料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研读,晚上回了家,继续看。“我老伴儿是个顶好顶好的人,我晚上在家要静静地看资料,她怕孩子吵到我,吃完饭就带着孩子出去逛,直到孩子逛累了,回来就要睡大觉,才给带回来,多亏了老伴儿对我的支持。”提起过世的老伴儿,梁文科的语气低沉下来。
夕阳生活的酸甜滋味
2001年退休后,梁文科终于有了大把的时间可以花在自己的兴趣爱好上。“40多岁的时候,我就喜欢捕鱼。约上几个好友,带着网,骑着自行车,东至盖州的大清河桥,西至盘锦的二界沟,一骑就是几十里地,一点儿累的感觉都没有。夏天的时候,光着脚站在清凉的水里,那个舒服劲儿……”梁文科笑着道,“现在岁数大了,捕不了鱼了,但你看我身体素质还不错,这跟我从前喜欢这些户外运动是分不开的。所以,退休了,也不要把自己困在屋子那一方小天地里,还是要走出去。”
说到“走出去”,梁文科找出了他的旅行相册。每一张风景照的下面,他都工整地记录着时间、地点。他说,摄影是很奇妙的东西,当美好的景色尽收眼底,你可能会印象深刻,但过不了多久,记忆中的美景就会模糊。而用相机记录,你会思考用怎样的视角将这一切保留下来。此后,当你再次翻看照片时,记忆自然随之苏醒了。梁文科不仅有文艺、浪漫的一面,也有“执拗”的一面:他曾因为喜欢篆刻,便埋头自学,现在家中还有一个装着他纂刻作品的“宝盒”;因为喜欢围棋,他苦练棋艺,最后和挚友们共同组织成立了市围棋协会。
2008—2015年,梁文科被站前区老龄委聘为历史宣讲员,每周义务到社区,为居民进行授课。每一次上课前,他都认真备课,精心撰写讲稿,从不糊弄,“想给别人讲课,首先自己要勤奋学习,育人先育己,不断充电,学用结合。退休后,学习上我从未懈怠,《论语》《史记》《中国近代史》《中国现代史》这些书,我现在也会拿出来翻看,有感悟和体会,随时记录下来。”
如今,梁文科仍然坚持着每天听新闻、读报纸的习惯。当电视里播报新闻时,他会下意识地拿出笔来“速记”。梁文科告诉记者,1964年,当他月工资还是43元的时候,偶然间在报纸上看到一则速记培训学校的招生广告,“速记学校学费一年36元,我毫不犹豫地报了名,老伴儿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我。直到1966年8月,速记学校的学习才算结束,坚持到最后的人还真不多。”梁文科笑着说,速记在他后来的工作和生活中都发挥了一定作用,“多学点儿东西,总是没错的。”
“宝藏”老人梁文科的生活像一个不断滚动的齿轮,金色的时光在缝隙中闪过,倾泻出一道道绚丽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