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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记得的青春岁月 2025年02月10日

李 勇

最近,我与高中时的一位老同学相约在一家小饭店午餐时,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,不知不觉间47年一晃就过去了。当初上高中时,我17岁,他16岁,如今,一不小心都活到了“一把年纪”的时候。怎么也想不到,过了这么多年,我俩会在这儿回忆过往人生,谈论现状,共叙未来,真是感慨颇多。

记得我上小学时,学校地点在“西老边”,校名叫老边小学,“公业户”孩子和“农业户”孩子都可以上。依稀记得,上世纪70年代,国家处于备战状态,我们在学校房后挖了防空壕。有一段时间,我们就在防空壕里上课,觉得挺有趣的。下雨天上学时,就披着一块塑料布,走在农户房后的土坝上,风越大,雷雨声越大,我们就越开心。到了农忙假就更有意思了,可以在稻田地里奔跑,开展拔草比赛,搓粪球做稻秧肥料,暑假交羊草,寒假交马粪……夏天放学路上,经常能看到卖冰棍的老大爷,把冰棍箱子靠在树上,吆喝着:“红糖小豆冰棍啦——”声音浑厚而悠远。至今我还能感受到冰棍在嘴里又凉、又甜、又糯的状态。冬天上学时,每名学生都要带些点炉子的劈柴,铁炉子放在教室中间,“呼呼”地随着外面的北风叫个不停,空气中夹杂着煤烟的味道,很有生活气息。

上初中时,我在老边中学。学校有农场,可惜秋收时,由于管理不善,我们种水稻所打的粮食还没有种下去的种子多。校外学农时,每人被分配挖几锹杠长的沟,中午带饭盒。尽管秋天很冷,但由于用棉篓包着,到了中午饭菜还挺温乎呢。学工时,到机修厂翻砂车间,用铁锤敲打模型翻砂件。冬天,厂房里外的温度基本一样,只是厂房里没有大风。学军时,我们到小孤山子,当地驻军战士给每名同学发了一杆长枪,卧倒瞄准,还练习投掷手榴弹。在这片广阔天地里,我们自由自在地玩耍,现在回忆起来,既遥远又亲切。

我们是文革恢复高考后第一届老边中学理科重点班高中生。当时学校很重视我们,带我们到千山风景区旅游,还在山上住了一宿。班主任老师还带我们到营口市内旅游了一次,先到人民公园,又从火车站坐1路公交车到海潮寺(西大庙)。老师带着大双卡录音机,音乐声一路飘飘,很有港台范儿。后来,录音机被偷了,我们大家凑钱,又给老师买了一台新的。

那时,我家离学校很近,住的是连栋瓦房,大门朝北,门前有条水沟,夏天两岸长满了芦苇。我家院子里,种满了生菜、小葱、黄瓜、茄子、豆角、西红柿等。我的这位同学,每天上学都要经过我家门口,下午上学时,他经常约我一起走。有时他为了等我,就在我家院子里防震简易房的炕上躺一会儿,很快就睡着了。

闷热的夏季,我家院里树上,知了叫个不停。雨后,院子里有些积水,蔬菜却翠绿无比。我时常给同学们揪几个西红柿、黄瓜、茄子,用院里的自来水随时洗着吃,那时的蔬菜真有味道呀!学校是几栋红色瓦房,不时从窗户里传出阵阵读书声、老师的讲课声、音乐老师弹奏的风琴声……现在想起来,就像童话里一样,那么温馨,那么明媚!

高中毕业后,我俩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。他在北京读大学,后在南方某省化工厅当了处长。化工厅撤销后,40岁的他赴深圳下海,掌管一家外资企业,后又与他人合资创办企业直至退休。我立事晚、用功差,只好操冷门,到市高级中学文科班复课,考上了当时的辽宁广播电视大学法律班,大专学历。当时我住在原营口有色金属铸造厂半成品楼座中的教育科办公室,白天人家办公,晚上我和一位大哥同住。后期有半年时间,我住在清洁工人的工棚里。晚上透过房檐,可以看到天空的星星。棚内房梁上,时有大老鼠练赛跑。更有甚者,有一次,清洁工人白天打扫卫生时,在房门口、我每天路过的石棉瓦下,发现了一条大蛇!从此,我就改跑通勤了。每天早、晚在原有色金属铸造厂食堂吃饭,中午在原营口电火花机床厂食堂吃饭。买完饭,很难“突围”出来,身后都是穿着沾满油污工作服的工人,水泄不通。平时有时间,我会去原市西市区图书馆读书。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小楼,脚踩在木质楼梯上,会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音。

毕业后,我在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二庭实习,后分配到市级司法机关,又到中国政法大学与最高检察院联合举办的培训班学习。通过成人自学考试,获得了本科学历,成长为一名处长,后又到盖州市某乡村当了三年多驻村第一书记。退休后,我学了中医理疗和调理,考取了高级经络调理师和健康管理顾问资格证。老父亲在世时,我经常给他做全面调理。

这些年,我的经历实现了文理平衡、学历平衡、城乡平衡。古人云,在朝为良相,在野为良医。上半生能这样度过,我算是幸运的。所以,自己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,尽量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,这也是理所应当的。

我们在年富力强时一直努力向上,度过了一段无悔的人生。愿我们在“夕阳无限好”的余生中,安好地度过自由的、美好的、成熟的、绚丽多彩的人生。让我们重温青春岁月、重拾青春激情、重觅青春足迹,继续一路向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