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山魂海魄 写意营口”征文作品展(二)

2023年11月03日

清清的碧流河

李秀文

暑假里一个星期天的下午,艳阳高照,蓝蓝的天空没有一丝白云。在盖州东部山区一个村子的村口,我向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儿打听,“这里,什么地方好看呀?”女孩儿歪着头,打量我,浅浅一笑:“看看碧流河吧!”我还在犹豫,她接着说:“跟我来吧,碧流河好看!”我便跟着她来到河边。

女孩儿端着一个盆儿,里面有几件衣服,她是来河边洗衣服的。她把衣服浸泡在清亮的河水里,边洗边告诉我,她最喜欢碧流河。

碧流河确实迷人,两岸一排排白杨、翠柳倒映水中,颇有诗情画意。河水流得不紧不慢,最深的地方呈墨绿色;浅的地方可看见黄沙、白石;河中的鱼儿,或大或小,来去无数,仿佛不怕人。

我向河对岸的青山眺望,正出神间,一阵喧哗声中,一群八、九岁的小男孩从我身边蹦跳着直奔下游的岸边,不等身子站稳,几下子把衣服脱得精光,然后,“扑通、扑通”跳进河里,浪花向四周飞溅,躲在石缝间歇凉的鱼儿惊吓得跳出水面,一时间嬉闹声、泼水声、鱼跃声响成一片……

我一边看着这景色,一边和女孩儿聊天。她告诉我,这几年,她家的苹果丰收了;母亲正在筹备盖一幢两层的楼房;哥哥快结婚了,嫂子比来盖州拍电影的女演员还漂亮;她自己,期末考试得了第二名……

谈话间,她似乎对大学的生活很向往——大学里上课和中学有什么不同呀?宿舍几人住一间呀?我一一详细介绍,她听时眼睛一眨不眨,嘴角挂着笑意,衣服也忘洗了……

不知不觉,太阳快西沉了。女孩儿洗好了衣服,要回家了。临走,她告诉我她叫晓春,还请我有空儿到她家里玩。然后,又笑着对我说:“碧流河好看吧!您最好到碧流河大桥去走走,那里高,看得远。”女孩儿边说边指给我看那新建的桥,还告诉我,回来时得从对岸的老桥过,因为这边有女人洗澡。

夕阳下,我登上了碧流河大桥,俯瞰碧流河,它像一条金色的巨龙,蠕动在黛色的山峦间;远处,炊烟袅袅;更远处,层层果林的剪影庄重、神奇;在夕阳下,岸边新盖的楼房鳞次栉比。

夜幕落下了,一轮圆月爬上来,给山村的青石镀上了斑驳光亮。吃罢晩饭,我又信步穿越村路,向碧流河走去。

“叔叔!”声音好熟悉,一扭头,哦,原来是晓春,“往这边走,去看驴皮影,好看哩!”没容我思考,她就拉着我拐进一条小街。小街上,卖瓜子、卖冰棍的叫卖声此起彼伏。我挤进人群里,看见墙上贴着驴皮影广告——《杨家将》。

然而,一踏进那烟雾弥漫的大厅,我就犹豫了。小说《杨家将》我看过好几个版本,驴皮影《杨家将》也就是刀光剑影那一套,有什么好看的?

月光下的碧流河一定比白天更迷人吧!想到这里,我心动了,忙向晓春告辞,说是晩上有事儿,谢绝了她的好意。走出门,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,我径直朝碧流河走去。

“是去看碧流河吗?”是晓春的声音。“嗯”,我点了点头,问,“那你还想上大学吗?”晓春沉默了,步子变得缓慢,她似乎记起我给她讲过的我考大学用功学习的故事,她低下了头,过了一会儿,她才抬起头对我说:“我也不看驴皮影了,回家温习功课去。”月光下,只见她那清澈的大眼睛里流露出坚定的神色,我笑了。

碧流河下游河道上亮起了一团火光,火光在慢慢移动,逆流而上。过了一会儿,火光近了,只见一条船上,立着两个汉子,一人打着手电,一人手疾眼快,鱼叉到处,银光闪闪,半尺长的鱼便在鱼叉尖上晃动。捕鱼的汉子乐呵呵地收起了鱼,驾着小船,划出好看的波纹,向上游驶去。火光渐渐变小,在新建的水泥大桥和木搭的老桥之间闪烁不定。

渔村的海锥儿

叶花

我的家在渤海边的一个小渔村。关于儿时的所有记忆都和这片海有关。比如,餐桌上的一盘咸鱼,或煎或烤,使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咸香的味道。每个渔村的女人只用竹梭子就会织出又大又密的渔网,渔网仿佛是织给大海的被子。冬天的土炉子上,在那个没有零食的年月里,我们这些孩子会烤新鲜的蛏子,来堵住自己的馋嘴儿。

然而我认为最有趣儿的还是去海边“钓”海锥儿。

海锥儿,这是我们家乡的叫法,有的地方也叫它海瓜子。海锥儿外壳呈褐色,有螺纹,尾部又尖又细。海锥儿有多小呢?一个罐头瓶,就能装下上百个。可你别看它们这么小,却是渔村的美味之一。

夏天,孩子们也能赶海。早上,大人会给我们准备好赶海的工具:一个筐和几个包着臭鱼的纱布包,纱布包差不多有皮球那么大。只这两件东西,就是“钓”海锥儿的全部工具了。纱布包里那些大有来头的鱼,叫“钻天青”,全身灰紫色,我们是不吃它的,用这种鱼晒出来的鱼干,散发出来的味道简直“臭熏二十里”,但却是海锥儿喜欢的美味。

夏天退潮后的海滩,海水温暖而清浅,只没过脚踝。大人们另有专业的钓具,也喜欢开辟新的战场,把孩子们远远甩在了身后。我们也有自己的乐趣——一边走一边朝海滩上扔下臭鱼纱布包。一会儿,仿佛有魔法召唤,海锥儿就会从海沙里钻出来,顺着水流,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朝纱布包奔来。我们挑出大个的海锥儿,放入筐中。最后一个纱布包上往往爬满了海锥儿,它们像围着蜂巢嗡嗡叫的群蜂,我们不得不拿起纱布包,把它们抖落在筐里。第一轮,就有了小半筐海锥儿。于是我们放下筐,在海滩上疯跑、追闹起来,让海风呼呼地灌进我们的喉咙。一次退潮,运气好的话,大人们能捡到二三十斤或者更多海锥儿。那时海锥儿不贵,最多只能卖一块或八毛一斤,这二三十斤也能卖二十多元钱了。而我们捡的那些海锥儿因为大小不匀,小贩通常不收,只好留下拿回家里自己吃。

回到家,女人们把这些海锥儿倒入盆中洗干净,再给盆里放满水,加入一些盐,静置一会儿,海锥儿就会吐出泥沙。反复几次,把海锥儿洗干净,最后放入锅中,水没过海锥儿,再加入生姜、葱、辣椒、八角、花椒、盐。开大火,水一开即熄火,捞出海锥儿放在白瓷盆里。这时的海锥儿早已吐出嫩嫩的肉来,拿起一个,手指轻轻一捏一拔,全部的肉,已倾壳而出。颤颤的、热热的,那么嫩,又那么鲜,是无与伦比的大海的芬芳。

晚上男人们回来了,看见煮好的海锥儿,他们会拿出酒和酒杯,然后坐下来,慢慢拣起一个,抻出肉来慢慢咀嚼。这是最好的下酒菜了。女人和孩子们则吃得飞快,仿佛在熟练地嗑瓜子。一会儿,桌子上就垒起海锥儿壳的山。

我的家乡在海边,那时的大海里,有无穷无尽的美味,现在如果还想“钓”海锥儿,需要坐船到更远更深的地方,不是步行可以到达的了。小小的海锥儿,现在量少且价格高,再也不是寻常渔民的桌上餐了。

喜迁新居

王英荷

几年前,我家终于从居住了多年的平房搬进了暖气楼。新家三室一厅,圆了祖孙三代人的梦,一家人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了。

听家里人说,当年,爷爷、奶奶二十多岁成家时,就居住在现在的营东新城一带,当时住的是土坯房。当年,房子周围是一片盐碱地,一条崎岖不平的土路,两侧是长满芦苇的水坑,几座破旧的土坯房散乱地坐落在芦苇丛边的空地上。冬天,室内墙角结霜;室外滴水成冰,积雪不化。夏天,室内热得如蒸笼,下雨时,雨水不但能进屋,甚至还能上炕;室外垃圾成堆、蚊蝇乱舞、腐臭难闻……那是一种怎样的生活环境呀?二十多年后,等到爸爸、妈妈成家时,爷爷、奶奶用大半辈子辛苦积攒的一点钱,盖了两间半平房。一间是厨房,另一间半则是祖孙三代人的卧室。狭窄的屋子,每到冬天,仅靠生火炉子来取暖。总是冬天冷得要命,夏天又热得受不了。闲暇时,孩子们在胡同里踢口袋、跳皮筋,大人们拿着小板凳坐在家门口和邻居们聊天,便是最幸福的时刻了……

现在,我家终于从居住了多年的小平房搬进了营东新城的楼房里,生活也随之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。当你从寒气逼人的室外走进家里时,一股暖意马上迎面扑来。室内不仅有彩电、冰箱,还有电话、电脑等,生活非常方便。对了,我们现在连洗澡、上厕所也不用出家门了。以前住小平房的时候,要走很远的路去倒脏水、上厕所……

现在,营东新城不仅绿化好,而且还有灯光秀、健身器材、儿童乐园等。茶余饭后,无论男女老少,人们可以尽情在营东新城娱乐、健身、游玩……在营东新城,无论是在小区里,还是在公园里,时时处处都可以看到人们幸福的身影。老年人坐在石凳上下棋,中年人在健身器材上运动健身,学生们在僻静处看书学习,天真活泼的孩子们在玩滑梯、荡秋千……人们尽情地陶醉在蓝天、碧水、绿树、鲜花之间,享受着绿色的健康生活……

对了,我们小区内还有音乐广场、超市、干洗店、健身会馆以及老弱病残无障碍通道等。

忆往昔,看今朝,我家做梦都想搬新居的祖孙三代终于梦想成真。住在温暖如春的暖气楼里,看着各家各户贴着红红的大福字,张灯结彩,欢欢喜喜过春节的情景,全家人都有说不出的幸福感。我想,在党和政府的正确领导下,人们的生活一定会越变越好,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圆安居梦。

(组稿 冯亚娟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