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事颂吟成曲 魂魄凝聚成词

2025年05月29日

田绍荣

屈原是我国最早的伟大爱国诗人、战国时期政治家。他曾辅佐楚怀王,官至左徒、三闾大夫,参与国家政令起草和外交等工作。在政治上主张“明法度”、富国强兵、联齐抗秦,因受令尹子椒、上官大夫、靳尚和怀王宠妃郑袖之忌,逐渐被怀王疏远。后怀王被诱骗入秦,继位的顷襄王更加昏庸,他听信令尹子兰等人之谗,一再放逐屈原,使屈原流放沅、湘二十余年。

屈原遭到放逐后,有一次沿江边走边唱,面容憔悴,模样枯瘦。这时,他遇见一个渔翁,渔翁问他为什么落到这般田地。屈原说:“奸人当道,只有我不愿同流合污,因此被放逐。”这时,渔翁针对屈原“众人皆醉我独醒”这句话,回应 “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”,意思是:圣人不死板地对待事物,而能随着世道的变化而变化。如果举世混浊,那你何不随波逐流;如果大家都迷醉了,那你何不既吃酒糟又饮薄酒,为什么让自己落个被放逐的下场呢?渔翁这是告诉屈原,要接受一切,接受命运的安排,明哲保身,不与朝廷对抗,只讲求“独善其身”。但屈原没有接受渔翁的劝告,可谓“雪压枝头低,虽低不着泥。”

有一天在夏口,屈原邂逅幼年时代的朋友。那个朋友看到屈原一副狼狈的样子,便关切地对他说:“现在楚王不重用你,以你的才能,无论走到哪国,还怕他们不拜你为相吗?”屈原很不以为然地说:“一个人难道可以为升官发财而丢掉自己的祖国、自己的家乡吗?”那个朋友 “哼”了一声,振振有词地说:“大丈夫志在四方,只要荣华富贵,在哪国还不是一样……” 他还要说下去,屈原大喝一声:“住口!我生为楚国人,绝不干那些朝秦暮楚的事。”说着,一甩袖子,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。

忠心报国的屈原遭到楚国一班奸臣的陷害,被迫离开楚国的都城郢(现在的湖北省荆州江陵),一步三回头,伤心的眼泪湿透了衣衫……公元前278年,秦将白起攻破了郢都,屈原听说怀王已囚死于秦,楚国的前途渺茫,深感自己的政治理想无法实现,就在这一年的农历五月初五,自沉汨罗江而死。

在长期的流放中,他彷徨山泽、忧国忧君,自伤无色,寄悲愤于吟咏,写下了大量的优秀诗篇。如《橘颂》中写道:“后皇嘉树,橘徕服兮。受命不迁,生南国兮。深固难徙,更壹志兮。闭心自慎,终不失过兮。秉德无私,参天地兮。”……意思是说:天地间孕育一种美好的橘树,生下来就习惯了我们的水土。你秉承天生的品质坚贞不移,生长在江南的国土。你生长得根深蒂固难以迁徙,更有着专一的志行。你清心寡欲谨慎自重,自始至终不会有罪行与过失。你秉持美德而无私欲,此情此德可与天地齐,是我追随效仿的榜样。其中最著名的是《离骚》,集中而突出地表达了他的爱国情怀。其他还有《天问》《九歌》等,这些诗强烈反映了他的政治理想、表明坚决与黑暗现实抗争的态度和热爱祖国的决心。诗中运用大量的神话传说和奇妙的比喻,想象丰富,文辞清丽,创造出一种富于浪漫主义精神的文学体裁——骚体(也叫楚辞体)。其中有著名诗句“路漫漫其修远兮,吾将上下而求索”,表达了屈原不遗余力去追求理想的执着精神,被后人所称颂。

“楚辞”是屈原创立的诗歌体裁,屈原被誉为“衣被词人”。岁月厚积成书,日月琢磨为笔;往事颂吟成曲,魂魄凝聚成词。屈原将祖国的安危和人民的祸福看得重于自身利害得失,宁愿舍弃生命也不愿舍弃祖国,沉吟泽畔,九死不悔。梁启超曾说:“吾以为凡为中国人者,须获有欣赏《楚辞》之能力,乃为不虚生此国。”

目前,屈原的诗已被译成多种文字,对中外文学(特别是诗歌)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。

本版图片均为资料图片